【STYLE】斯坦马什的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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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评论红心小蓝手 |･ω･｀)
今天的我也要给世界带来爱与希望(๑•̀ㅂ•́)و✧
“你还在写信？”斯坦盯着身边人的日复一日的写信动作，不解地问出声。现在是自习课，没有几个人呆在班上，加里森老师也不在意。按理说斯坦现在应该在楼下操场，不过他今天难得想看看他同桌在做什么。
“有时候多写点文字能够让你的大脑运转地更快，”凯尔用麻烦的蘸水笔在洁白的信纸上刻下一个个花体字母，“或者，你知道的，赚点钱。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信是做什么的，是有笔友吗？””斯坦想不明白为什么凯尔会做这些麻烦的事而且凯尔为此还会去研究古典文学，他一向不明白凯尔的某些做法。尤其是当凯尔碧绿的眸子锁定他时眼底泛起的情绪波浪，像是平静细腻的白花花的浪，又像是铺天盖地翻滚着的咆哮的浪。
“是代写情书，笔友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凯尔对着斯坦翻了个白眼，他不奢求斯坦能够理解。
“代写情书听着也像是上个世纪的事。现在的话发个推特约对方出来表白多好。”斯坦在心中感叹凯尔是活在上个世纪的人之后翻找出自己的作业决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又不是男生，平时找我帮忙的都是女生。比如我现在写着的这一份……是贝贝写给克劳德的。她想用高雅一点的话语称赞克劳德的腰线和屁股。”凯尔顿了顿，翻出委托人写的信封检查着自己信中的措辞。
“说白了就是想在不被讨厌的情况下当一把女流氓？——不过克劳德这下应该请吃饭，我前些天和他打赌贝贝一定喜欢他。”斯坦还记得克劳德上周对贝贝对他的感情是朋友一事说的振振有词，现在看来让斯坦不免笑了出声。
“打赌的时候记得加上我的名字了吗？”凯尔眼皮都不抬一下的接着工作，凭借着斯坦刻意压低的笑声他就不难想象出自己的好友现在有多么智障。
“那当然，我很期待你把情书转交给他的那一刻，或许我也该在那里，这样就可以顺便让克劳德请我们吃晚饭。”
斯坦说完一把楼过了凯尔的肩膀，笑着搓了两把凯尔的帽子。凯尔也只是任着斯坦胡闹，笔下的字仍是工工整整。
的确，现在的凯尔的确是靠着代写情书赚零用钱。斯坦也因凯尔的情书小铺而收益颇丰，比如他的英语写作还有部分说情话的技巧。高中总是一个做梦的地方，凯尔习惯写情书或许以后会成为一名作家，当然也有可能成为心理医生，只要他想。
相比之下，斯坦的梦想就普通多了，他希望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谈恋爱了呢就最好能升个职，以后的妻子是什么样都可以，只要能够在他下班的时候来个拥抱，最好还能夫妻二人共同养育一双儿女，让哥哥去保护妹妹。这个梦很平凡而又实际，虽然有那么多人和斯坦说：你的这个梦想很容易实现。但是斯坦清楚，他的梦想轨迹早已偏离了正常线路了，自从那个名为凯尔的人出现之后。
比如说现在，凯尔又一次闯入了斯坦的私人领地。他望着凯尔紧阖着的双眼和发颤的发稍久久不能入眠。他们的父母出去玩了，理所应当把他们放在一起，艾克被大人们带走了，雪莉早就搬出去住了。
“快点睡觉。”斯坦在凝视着凯尔的睡颜时突然就对上了在暗夜之中闪烁着翠光的眼眸，他慌张地将脸撇开，发烫的脸颊和逐渐升温粘稠地空气让他呼吸困难。让别人发现自己偷看真的很难为情。
“我要准备睡了。”斯坦心虚着撒了谎，他大可不必这么做。凯尔无奈地扯了一把斯坦的帽子，准备盖好被子接着睡。
“你有喜欢的人吗？”
“斯坦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有点好奇。”
“有这么一个人，我愿意为其付出生命。我目前的所有都是为了我和他考虑的。”
“还有，没人告诉你你偷看很明显吗。”在又一次跌入梦乡之前凯尔呢喃着，斯坦却因此更睡不着了。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样的感受，虽然被凯尔发现了，但他除了一丝紧张外更多的是安心——这是为什么？斯坦在迷迷糊糊地思考问题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地是令人不安的梦，这个晚上并不令人舒坦。
凯尔刚从酣梦中惊醒，恍惚一撇时钟也就才近五点。他难忍似的捂住了自己发疼的额头，隔着窗纱瞧了一眼还在边缘泛着血色的黎明的天空。梦中出现的只有抓不住的雾，但能引出凯尔最害怕的，他伸手去抓，猛地睁眼只有斯坦的袖子。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手去抚平同样睡的不安稳的斯坦被揉皱的眉心。
小时候的他们也是像现在一样，父母在外聚餐，雪莉去闺蜜家借住，两个人躺在于他们而言的偌大的床上感知着彼此的温度。
那时睡前他们打开电视调到电影频道，正好遇上恐怖动画大赏。可惜年幼的他们发觉这是个细思极恐的恐怖故事的时候屏幕上已经在滚动着作者的名字和一系列工作人员的姓名了。
哆哆嗦嗦喊着不怕的两人在黑夜中慌乱地爬上大床，连从窗边路过的月光的影子都能把他们吓个半死。最终是在凌晨五点过的时候二人抵挡不住睡意在蒙蒙亮的天色下昏昏睡去。那时的凯尔在混沌的梦中腾升起不安，亦是抓住了斯坦的袖子。小小的凯尔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离斯坦更近了些。
或许有些事情那时就注定了，凯尔喜欢在睡不着的时候看着斯坦的睡颜。小时候是这样，往后也将会是这样。想到这里，凯尔不禁偷笑出声，流连在斯坦眉间的手也满溢出幸福的气息。斯坦的睫毛轻微抖动着，凯尔也顺势将手覆在了他的眼睑上。窗外突然传入些许鸟鸣，像是惊醒了什么。
“你偷看别人的时候也很明显。”斯坦缓缓睁开了眼，用左手迅速抓住了想逃走的凯尔的手。事实上这一晚他都没怎么睡好，他一直在担心自己的翻身会吵醒身旁的人。不过看起来凯尔睡得比他好一点。
“我是光明正大看的。” 凯尔没有挣脱斯坦的手，就这样维持着尴尬的姿势。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斯坦紧盯着凯尔。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凯尔扫了一眼窗外染上了淡粉的云彩，脱口而出。
“算了，你不是很困吗，快睡了。”斯坦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准备把窗帘拉上挡住即将变得刺眼的阳光。
“在想事情，有点睡不着。”凯尔整了整自己快被压瘪的帽子，转过身面朝天花板平躺着。他仿佛能在洁白的墙上窥见以后的情形，也是这样，他躺在这里，斯坦就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无关紧要的事。
“现在需要担心什么吗？”斯坦顺手把定好的闹钟关闭，同样也换成平躺的姿势，不过他看着的是凯尔的侧脸。
“我在想以后，迟早有一天我会成为国际律师的，我希望能去远一点好一点的大学读书。然后再回来。到时候艾克也开始学会谈恋爱了，我假期还可以教他写写情书，你也就住在我的隔壁，我无聊的时候可以随时搬过来找你唠嗑。以后啊虽然有了自己的工作也会常聚，就算是有了自己的生活也会可以给对方留出一个特别的位置。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参加雪莉的婚礼，帮她带小孩......”凯尔的眼角是溢满的温柔，他的右手微微抬起指着灰白色的天花板，就像他真的能够看到叙述的未来一样。
斯坦出神地看着凯尔，眼神也不禁转移到了勾勒着梦想的画卷的天花板上。他仿佛也看到了一袭婚纱的雪莉变成了个脾气温和的人，也看到了终于长大的艾克，还有很多现在的同伴，他们的脸上挂着温馨的笑容，当然，他们的身边还站着自己的伴侣。斯坦的嘴角也被这样动人的描述所牵动，他的未来里当然会给凯尔留个位置。或许凯尔成了律师之后才越来越像一个暴躁的泽西人呢，斯坦不禁笑了出声。
“我的话，也希望未来是这样的。我以后可以去当一个导演或编剧什么的，做一个自媒体也挺好，作息虽然不规律但是很有趣。以后也会搬回来，等着我们的国际大律师请我吃饭了。”斯坦小心翼翼地用手拢住了凯尔的手，将未来刻在他们的心上。即使他清楚在凯尔的心中或许有个更重要的人。
这样的梦很美好，凯尔差一点点就沉浸其中。不过他知道的，什么是斯坦真正需要的。
窗外，黎明的熹微之光正巧撒满大地。
斯坦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了，凯尔起的比他略早一些，斯坦从床上坐起，正好能瞧见凯尔在他的书桌上写着什么。接下来的几天也都是这样，凯尔的书信早已堆满了房间的小半个角落。斯坦的书架上也挤满了快递送来的导演入门等书。
除去看书，斯坦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午后看着凯尔写信。
他不需要去想凯尔是如何编排文字的，他只需要搬个板凳拿一杯冰茶，放空自己的思想。有时候困了他就直接趴在凯尔的身边睡下，凯尔写完他正好就能醒来。
“你以后不是想当律师么？”某次午后的闲聊，斯坦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声。
“律师也是要有文字功底的，特别是那种官方口吻的遣词造句。想要在辩护的时候出口成章，那必须得要多练。”凯尔解释着，抱起抱枕往沙发上一倒。
“你这样会很累，还不如去帮别人代写情书，这样既能赚钱还能省去想题材的辛苦。”斯坦凑到凯尔旁边熟络地帮他按摩起了肩部，最近凯尔的写作姿势容易让肩膀酸痛。
“但是一想家里还有斯坦你要养我辛苦一点没什么呀，”凯尔揉了下斯坦的帽子。“毕竟这是爸爸应该做的。”
斯坦莫名舒了口气，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但是失落感又来了，就如往常一样。
“开个玩笑，我是希望能去找他。”斯坦觉得此刻说出这话的凯尔的笑容刺眼。
斯坦现在想来或许就是因为他这开玩笑般的话，才有了现在克莱德和贝贝一起做东请客的场景。
他们去了一家意大利餐馆，标准四人桌。
“我和贝贝还是很感谢你们的，虽然不想请吃饭。”克莱德祝酒的时候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斯坦和凯尔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但是他转眼望向贝贝时的欣喜是溢出来藏不住的。
说起意大利菜，当然是意大利面和披萨还有千层面和红酒。或许是因为工作日晚上没几个人过来，服务生添酒的速度比平时快许多，几轮下来连凯尔都觉得脑袋发昏发涨。更不用说沾酒就醉的斯坦了。
“今天就差不多到这里了，还好明天是周六，很抱歉没有拦着斯坦喝酒。”贝贝显然是没听闻过斯坦的酒品之差的。于是在第无数次斯坦企图将叉子投入红酒瓶中时她提议回家。早点回去凯尔也能早休息。
凯尔架着斯坦和贝贝克莱德在最后一个街口道别后，凯尔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任由斯坦搂着他的腰往他的胸口蹭。毕竟不能让贝贝和克莱德看到，他们间有些事就算是连最亲近的朋友也不能知道。就像是斯坦和凯尔都从没向别人提过他们的理想。
“我爱你。”突然，斯坦凑近凯尔的耳边呢喃了一句。
“温蒂在对面那栋房子里，不过你现在这样也不能去见她。”凯尔理智地回答着，努力压抑着话语中的颤抖的声音。
“我说我爱你，凯尔。”斯坦又近了些，凯尔甚至能嗅到斯坦吐出的鼻息。大街上的人三三两两地经过，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了过来。
凯尔强忍着胸中翻涌着的情感，在斯坦嘴唇上飞快地印下一吻，眼眶止不住的酸涩。在难过吗，是在难过吗？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很难受吗？
想也知道，第二天在头疼中醒来的两人什么也没说，日子也就这样的过去。艾克一点点长大，雪莉也找到男朋友了，斯坦考上了传媒名校，凯尔则是进入了法律系第一的大学。
离开的那天他们一起去的火车站，一路无言。只是走着，希冀着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子将二人牵绊住。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凯尔在站台边上终于等到了来的列车，他的笑容依旧灿烂，仿佛他和斯坦已经畅聊很久。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吗？”斯坦故作轻松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就够了，我会给你寄信的。”最后的那一刻凯尔抱住了斯坦，飞快地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转身跑回了即将出站的列车上。
“祝你遇见他。”已经被泪水模糊视线的斯坦轻声呢喃着，他记得那天的告白，他全都记得。
后面斯坦却没收到过任何的信件，他也没去打听是因为什么。他以前推特的账号密码早就忘了，身边也有了许多新朋友，每年圣诞节都推脱着不回去。他一个人在这边过得很好。他不愿意去打扰凯尔的生活，凯尔一定找到那个人了吧？
转眼又是几年过去，斯坦某天在街头偶遇了来此旅游的温蒂，温蒂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摇了摇头，递给了斯坦一封信。
“他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人，他早就错过了。”
“在最后向父母出柜时得到的是无尽的谩骂，那个人没来让他彻底失去了希望。”
“去年我在屋顶上亲眼看着他带着微笑纵身而下。”
“这是他希望我们交给你的。”
温蒂没再说更多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后就从小道走了回去。
斯坦的指尖颤抖不已，凯尔应该是记忆中那个愿意为了梦想付出所有的人，他不相信事情会是这样。
直到他拆开信封，洁白的信纸上用印度蓝的墨水镌刻着凯尔的名字，下面的小字写着“斯坦马什的畅想”。他像是释然一样无力地望向碧蓝的苍穹，但他的眼旁全是淤积着的无处发泄的痛苦。
他早该知道的——这是他的畅想。
the end
